【伪装者同人】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26
Chapter26
美国费城
这天唐山海在公寓里悠闲地享受着难得的周末时光。几经波折，上周终于发表了自己读博期间的第一份文章，做完最后的着笔润色，扔在导师办公桌上后，谢绝一切，关上房门痛痛快快的补了一天觉，精疲力尽之余倒有些成就感。
今早起来，被镜子里面那个蓬头垢面、满脸胡渣的人着实吓到，随即洗澡刮胡子，不到半个小时，那个一丝不苟的绅士又回来了。四年严酷的军旅生涯也没能让他彻底跟精致生活划清界限。读报纸、冲咖啡，唱片机里浑厚的男音响彻整间屋子……
生活又回归到了它正常的轨道。
扣扣扣…
敲门声打破这份安宁，唐山海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开门，还未看清，门外的人便扑向自己怀里。一秒错愕之后唐山海眼中渐渐浮现出笑意，顺势拥抱起怀里红衣女人。
待那人离开唐山海，满脸笑盈盈的看着他。
“怎么啦？不认识我了？”沈嘉丽取笑着说不出话的唐山海，自径走进屋内。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味，Frank Sinatra的blue moon充斥着整间屋子。
“啧啧，我不在的时间你自己一人还真潇洒“
一个月前沈嘉丽跟着朋友去加拿大滑雪，因为论文期限将近，唐山海没能一同前去。
“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好让我去接你啊”
“提前打招呼，好让你有时间安抚你那些妹妹们？”
“什么姐姐妹妹的，满嘴胡说”
沈嘉丽半开玩笑的酸着唐山海，唐山海倒是从不在意沈嘉丽有意无意的试探。沈嘉丽重重的坐在唐山海刚才坐的位置上，头靠在沙发上：
“我料你也不敢。啊…可累死我了，再也不去滑雪了”
“是谁当初硬是要去的？”
唐山海摇头苦笑着蹲下身去，伸手去脱掉沈嘉丽的鞋。
“脚怎么这么凉？”唐山海皱着眉头说道。
“一到冬天就这样，没办法”
唐山海无奈叹了气，开始给沈嘉丽揉脚。唐山海的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虽是男人的手，却力道适中。
俩人就这样沈嘉丽半躺在沙发里给跪坐在面前的唐山海讲述愉快的旅程，而在唐山海说出那段埋头苦学的日子时沈嘉丽早已会见周公去了。
唐山海起身揉着已经麻了的腿，关掉唱片机拿起被子盖在沈佳丽身上。他看着沙发上熟睡中的沈嘉丽，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身影，那个自己一句话就可以让她面红耳赤的女孩。唐山海猛然回神，快步离开客厅，走到阳台点了一支烟，他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明姝，他看向身后熟睡的的沈嘉丽竟然有些心虚。
那日明姝拿起报纸夺门而出后，她就与自己断了联系。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是否应付得下来，那日让她看到那张报纸，是想让明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而从未想过明姝的感受。
唐山海狠狠的吸了口烟又慢慢吐出，烟雾缭绕之中，他的眼神徒然变得凌厉。自责和内疚只在唐山海心中一闪即逝，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全新的计划正在酝酿开来……
一直以绅士姿态示人，此刻已然变了个人一般，睡梦中的沈嘉丽自然没有看见这样的唐山海。
今夜难得的风平浪静，月亮出奇的亮，照射在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轮客船在海上继续航行。一对男女在甲板上似是欣赏这难得的海上夜景。身着灰色长衫的男人背靠扶手，低头点燃嘴边的烟，皱着眉深深一吸，再慢慢吐出，烟雾缭绕。他身旁的女人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因一次伸手相助反而害得自己整日躲在客舱内，不见天日。过了风口，今晚才能出来吹风。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却被旁边这个罪魁祸首搅得心烦气躁。
“要不是因为你，用得着黑灯瞎火的出来吹海风么？”明姝看范嘉澍自在的样子实在气不过。
范嘉澍吸完烟随手往海里一扔：
“要不是因为我，舒小姐恐怕看不到今晚这么美的海景了。”范嘉澍依然不会对她拿出多少歉意。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对自己不再害怕，明姝看着变了模样的范嘉澍说道：
“换了身皮才敢出来现身，自诩枭雄的范先生也不过如此”
“长衫换西装，这种讨便宜的买卖是个人都会做。”范嘉澍无奈一笑：“看来舒小姐，对在下的成见很深啊”
“无意冒犯啊，您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些人这么穷追不舍非赶尽杀绝不可？”明姝一时有了兴趣急忙抓住范嘉澍的袖子追问道。范嘉澍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明姝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又问：
“是杀人放火还是欠债不还？难道你…你偷了谁的女人？” 明姝神情夸张的样子。
“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别的？”范嘉澍无奈地说。
“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我怎么好判断？”
“真想听？”范嘉澍皱了眉慢慢吐出烟雾：
范嘉澍这才扭过头看向明姝，那双眼睛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地透着好奇看着他，范嘉澍无奈一笑：
“无非就是背信弃义卖主求荣，逃命追杀亡命天涯的一出戏……”
范嘉澍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遭遇，那些血雨腥风从他口中说的那么云淡风轻，而明姝像是听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让她听的心惊肉跳。
“我的兄弟背叛了我，联合外人抢了我的货杀了我的人，占了我的码头还要置我于死地！多亏管库的老头子在我手里塞了张船票我才有幸逃过一劫。”
之后的事情她自然知道，他摆脱追杀，挟持自己躲进客舱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今日换了长衫布衣迎着夜色，一丝喘息之机得以在这甲板上吹海风。
范嘉澍的经历是明姝在报纸上的连载小说中才能读到的冒险故事。这跟他这几日呈现的玩世不恭的样子格格不入，她不得不重新认识面前的男人。
对于一个成长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安宁是她的常态，探险刺激让她心动和向往。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是明姝从未闻见的，明楼身上她闻到安全宁静，明诚给她的感受是一杯温牛奶，是无时无刻的关照，明台是机灵古怪的玩伴，唐山海是红酒雪茄的绅士味道。而范嘉澍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类人。明姝后来告诉他，那是江湖的味道。
“好了小朋友，故事讲完了回去睡觉了，如果碰上那些黑衣人，我们可算是作死了，啧！被人背叛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啊”所有受的伤害，到范嘉澍的嘴里都变的简单轻松。
俩人偷偷摸摸进了客舱，再关上舱门的那一刻明姝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只在书本上看到的瞒天过海的刺激场面，她真就参与了这场冒险游戏，这让明姝激动多过惧怕。对于明姝的反应，范嘉澍只能摇摇头，继而躺在沙发上睡觉。
“你怎么躺下了？”明姝皱眉问道。
“你干什么？”范嘉澍不耐烦地说。
“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还没听够呢”
“这时候你应该在里屋紧闭房门，防我跟防瘟疫似的”范嘉澍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散漫随意。
“你今晚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了？”
明姝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有多好奇，便说道：
“还不是吹风吹的，都吹精神了。”
范嘉澍只得坐下来，叹了口气道：
“好吧，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
明姝早就拿起红酒放在俩人的中间。看到酒已备好，范嘉澍也不好再拒绝。便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其实我生在书香门第之家，祖上还是道光朝举人，家境还算殷实，可再怎么有钱也禁不起不肖子孙的挥霍，这不肖子孙就是我父亲。”
范嘉澍讲得很仔细，从院里的老井到床头的雕花，记忆中童年的时光总是美好，直至家道中落。明姝在想如果没有家族的衰落他会不会想他们一样？拥有良好的教育，不会做苦力抢码头，不会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几年的心血因兄弟背叛沦落的一无所有。
范嘉澍似乎从未这么说过自己的过往，那憋在心里的怨气怒气全在这一刻释放了所有。
“那你到了香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投奔故人，先解决生计问题再说，就是不知道肯不肯收留我”
“谁收留你啊？男的女的？”
“女的”范嘉澍叹了口气耐心答道。
“你还真可以啊，到什么地方都有红颜相助，也对，像你这样的男人，女人缘好”
范嘉澍对上明姝闪烁的目光，瞬间觉得相处了几日却交流不到十句的冰山美人还是很灵气可爱的。转念一想，那天自己真的把她吓得够呛。
“那你呢？你又因为什么事如此不愉快？离家出走的小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范嘉澍得意一笑，明姝终于吐露心事。
“如果有人毁了你最珍爱的东西，你怎么办？”明姝收起笑容，变得沉静。范嘉澍没想到明姝会这么一问，他一口吞下酒后，没了玩世不恭的样子，冷冷的吐出：
“终有一天，我会回到上海，把我失去的拿回来，那些背叛我的人我要以牙还牙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那我祝你复仇成功！”
今晚，流浪学生和亡命之徒推杯换盏，痛快畅谈……
两天后邮轮抵达香港。明姝送走长衫先生。离别前长衫先生说：
“后会有期”
“跟你见面准碰不到什么好事，还是不要再见了”
长衫先生依然笑脸相迎，说了声再见，转身便走，没成想身后传来叫喊声：
“上海再见！”
范嘉澍明白她的意思，摆了摆手示意她，没多久便淹没在人群中，只剩明姝在甲板上望着那方向喃喃自语：
“再见复仇先生，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那个城市，我不会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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